醋水浸泡,去除内脏毒素。
猪肺更是难洗,先在气管里不断注水,然后把水捏出,如此反复十多遍,让肺里的赃物和残血排出后,还得把猪肺切片,加面粉与水反复揉搓,直到没有任何黏腻感后,才算洗干净。
猪肚和猪肠,和猪肺的洗法大体一致,但要先翻面将里头的秽物清洗干净,去除附着在肠子和猪肚上的肥油粘膜。而猪心,更要剪开,去除内部的淤血白白筋。
等所有杂质去除后,用面粉和粗盐反复揉搓,清洗干净,浸泡醋水去除异味。
乔五洗完猪下水,回到家时,乔nainai正抱着一捆大把柴往屋里走,乔五又要去接,乔nainai瞪了他一眼背过身,“你行了啊,别矫情!”
锅里的水已经煮开,各种卤料在锅中翻腾,煮了两个小时的卤水已经开始散发卤料独有的芳香气息。
乔nainai拿筷子点了点卤水尝了尝味道,确定卤料的味道都煮出来后,将另一口大锅也烧起来了,猪头猪尾巴还有各种内脏,冷水下锅,加大葱、姜片和料酒焯水去腥。
等水开之后,乔nainai立刻将各种下水捞了出来,入卤锅慢火卤煮。
中午时,大肠猪肚这些易熟的已经煮熟,怕其变老,乔nainai将其捞了起来,又盛了小半锅卤汤任其浸泡。
一直到下午三点时,猪头和猪尾巴完全煮熟,酥烂可口,她才把之前舀起的卤汤下水又倒回锅里加热,水开后,去明火,留下柴火烧完后的明炭,温着卤汤,让下水浸味。
乔甜甜仔细看了两眼,“nainai,这怎么和年前不一样。”
她记得之前可没有焯水,卤rou过程也没有这么Jing细。
乔nainai笑道:“当然不一样!当时只是给自家吃,能简化的就简化了,现在可是要拿出去卖,当然不能图省事。”
她从猪脸上夹了一块rou,放凉了些给乔甜甜吃,“你尝尝,味道有没有什么变化?”
乔甜甜咬了一口,眼睛立刻眯了起来,“好吃,一点腥味都没有!”
“和之前比呢?”乔nainai问。
乔甜甜尝了尝:“更嫩,更鲜,回味辣中带了一天天甜。”
乔nainai点了点头:“真不愧是猫舌头!”
“我改了一下秘方,用料没有之前那么厚重的,增加一点甜鲜味,相应得也需要原材料更好。”
原材料好,不仅仅是买回来的东西得新鲜,卤rou前的准备工作也不能少,比如那些复杂的清洗步骤,下卤汤前的焯水工作,这都是在去除下水里的rou腥味。
rou腥味轻,就不需要下厚料去遮掩,这样才能体现rou香本味,卤好的成品清爽开胃,就算吃多了也不会腻味,而且更适合老人孩子。
乔nainai忙着卤rou,乔五将装卤rou的瓷钵,夹卤rou的夹子,还有温火用的小碳炉子都找了出来,该洗洗,该清理清理。
直到这些东西都油光蹭亮才停手,卖食物的摊子,味道可以不好,但一定不能不干净。
午饭乔nainai就炒了一盘小青菜,又用罗罐蒸了一锅米饭,然后把年夜饭没吃完的红油牛rou萝卜粉条放着蒸隔上蒸熟,一家人随便吃了吃。
吃过饭,乔nainai接着卤rou,乔五见天气晴好,挑着担子拿着砍刀和斧头去了后山。
他要去砍些柴回来,要是能找到枯死的松树就更好了。
家里的柴火都是乔nainai年前从山上挑回来的,不多,寻常做饭能用得上两个月,可要是卤rou就不够了。
他回家后就做了腿部矫正手术,不得动弹。等他腿好了,天气又不好,雨雪交加,也没来得及上山弄柴火。
今天天气好,他得抓紧上山把柴备上,要是卤rou卖的好,到时候就没有这种后顾之忧了。
听乔五要上山砍柴,乔甜甜也要跟着去,爸爸砍柴,她可以去薅引火的松针。
还特意背了一个大背篓,拿着竹制的五齿钉耙,五齿钉耙是专门用来薅松针的。
甜甜要去,没一会儿,身后就跟了一串的小萝卜头。路都走不稳当的小屁孩张宝宝和小熊,也要跟着一起去。
几个大孩子看了他们两一眼,哈哈笑了两声,抬起脚就跑,一下子就把两个小孩甩在了身后。
张宝宝、小熊:“……”
小孩张开嘴就想哭闹,可身边没人,嚎了也是白嚎,只好收住嘴,恹恹地往回走,蹲地上又玩石头去了——他们已经习惯了,哥哥姐姐们,一不留神就开溜的行为。
乔慧慧刚扫完家门口的鸡屎,看到乔甜甜几人背着背篓,拿着竹耙准备去后山玩耍。
她眼里闪过一丝羡慕,屋里柳迎春又在喊:“慧慧,地扫好了没?扫好了去厨房铲一铲子灰过来,你弟弟又拉屎了。”
乔慧慧放下扫帚,又看了一眼那边活力四射的几人,沉默地去了厨房,铲了一铲子灰。
她刚从厨房出来,便见刚刚还准备上山的四个小朋友都来了她家,乔甜甜站在屋子门口,对柳迎春道:“阿姨,我想邀慧慧姐一起去后山扒松针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