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然后行了个礼,匆匆忙忙地走开了。
符倾看着小园丁慌慌张张的背影,忍不住皱了皱眉。
一个园丁,见了他和柳绪居然如临大敌,紧张得撒腿就跑,这反应也太不合理了一点。
这是谁家的细作,演技未免有些拙劣了。
倒是在表妹面前显得他好像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许是影简的演技太过糟糕、看上去又毫无内力,符倾竟然完全没想到,这个园丁是他的影卫的可能。
云摩崖的符小令主冷哼了一声。
算了,这么个小细作,演技如此拙劣,大概是影左他们放进来钓鱼的吧。
符倾没有多想,带着柳绪继续逛起了园子,这事情很快就被他忘在了脑后。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影简,他的演技很糟糕。
影简自己自然也不会这么觉得。
所以他开开心心地当着他的园丁,挑着最好看的月季送给前院的新来的小姑娘们装饰屋子,然后收获小姑娘的欢笑和感谢。
影卫毕竟是要被主子用到死的工具,出个刺杀之类的任务之类的,长相好看多少也会占点优势,所以这些影卫的长相,多少也是挑选过的,是以影简的长相说不上多么好看,却也挺讨人喜欢。
虽已经是十八九岁的成年人,可影简心思纯净,逢人先笑三分,也有几分可爱。花匠短打的衫子行动间露出小腹形状漂亮结实的肌肉群,配上大男孩儿一样阳光又阳刚的笑容,可是拨动了不少少女的心。
影简觉得旁人都是好看的,年轻的小姑娘们更是个个儿都可爱得不得了。唯独他自己的长相,在影卫里就是不出挑的,也自然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他跟着主子久了,自然沾染了主子的世界。
主子和主子的朋友们的世界里,便是顶顶好看的男人和女人,天生便应该被宠爱;而手中握有权势钱财的人,也自然是会受欢迎。
他自忖没有权势钱财,也并不好看,自然应当没人会喜欢。
影简这么觉得,倒也不觉得可惜。
横竖不过那么几十年,这条命终究是主子的。若是少些人惦念,“阿简”消失的时候,也少些罪孽。
他养的花儿,有人喜欢,能让人开心,他便开心。
影简生不出旁的心思。
影简再当班正是辰时,他一身影卫专用的黑衣蒙面,循着影卫特有的信号摸到主人所在的地方的时候,却没看到影左,而是影眠在。
影眠平日是郎中身份,并不轮值。
影简并未多想,只当是影左出了个平常的任务,照例由影眠替班,却有些纳闷这家伙为什么没打个招呼就跑去出任务了。
平时都会打招呼的啊,混蛋二哥。
影简一边随意地在心里埋怨着影左,一边在房梁的角落里找了个地方缩起身子,继续他日常的工作。
主子还真是好看啊。
影简看着床上睡着的少主,暗自感叹。
睡着的符倾,看上去就是安安静静的一个美少年,纯良无害的样子。
影简又往房梁的角落里缩了缩,他体内的八云锦自然而然地运转着,一个周天,两个周天,三个周天…...
影简的额上冒出了冷汗,五指不自觉地攥成了拳,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隐隐发白。
八云锦的内劲躁动着,每次运行至阴跷附近的时候都异常兴奋,似乎想要冲破第七重的封锁。
影简的拳攥得更紧了些。
这是怎么了?这症状竟然愈发的严重了。
轮值的时候,偶尔看着少主,身体里的八云锦就会自己运转起来,生生不息。
莫非是前些日子突破的时候过于着急,有些走火入魔?
影简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却又不敢回影堂向堂主询问。他实在是有些怕疼,更是怕极了影堂的那些手段。
影简勉强把视线从少年宁静但丝毫不减起明艳的面孔上移开,体内的八云锦运转的速度才满了下来,稍微减缓了他静脉的痛楚。
可轮值的影卫,竟然把警戒的视线从少主周身移开,这无疑是重大的失职。
比起经脉的疼痛,符倾的安全无疑要重要得多。
影简闭上眼睛,屏息入定,改永气感来监测周围。
只是……为什么听着少主的呼吸,经脉也会这么疼……
又当了一轮班,影左还是没有回来。
小花匠阿简看了看许久派不上用场的酒碗,哀叹自己没有酒喝的日子。
一夜执勤,和少主共处一室,只要注意力凝聚在少主身上,八云锦就疯狂地躁动着,让影简疼出了一身的冷汗。
身上黏糊糊着实得难受,他想了想,换上了花匠的粗布衣裳,往山间的小溪寻去。
快到小溪了,他犹豫了一下,停住了脚步。
——不会这么倒霉吧?
影卫特有的标志,一路顺着通往小溪的路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