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茉莉?伊芙丽?“它接着说道,“我只记得这些了。”
“李佳茵…”这个熟悉到陌生的名字!
“看来你只记得前面一个世界了,早跟你说不要这么做。”它像只猫一样蜷在地面上,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爪子,却又在做出如此可爱的动作之后嫌弃地把爪子按在绒毯上摩挲了好几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
“你赶快自杀吧,格兰瑟已经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估计等会回来就会对你下手。你自杀之后我来给你塑造身体,早跟你说听我的非不信。我给你弄个绝世美貌加名器体质,比你要的这些羁绊有用得多,任他们谁都能对你一见倾心。”末了那张小小的狐狸脸上奇异地出现了混杂着羡慕、嫉妒、不满等复杂的情绪,“真是的,造物主的宠儿总是这么敏锐。”
“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谁?”安娜警觉地后退道。
“我是兰斯大陆的兰斯,你这个鬼女巫一点也不靠谱。赶快了结吧,下一轮听我的。”说着一个白色的小药丸凭空出现在她的手心。
“我干嘛要自杀!?你是什么玩意凭什么我就要听你的!”尽管她还是不知所云,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少了最初因为不解所产生的畏惧,反而看到小狐狸的这般态度产生了某种诡异的熟悉感。
“你这垃圾女巫!自己露出马脚凭什么不让我说!本来大好的局面全都被你葬送了!亏我还那么信任你!”兰斯咬牙切齿道。
“你管的着吗?”虽然不知道它在说什么,但安娜就是想双手叉腰表示抗议。
“切!”兰斯嗤道,“格兰瑟的手段可凶残了,我可没有帮你屏蔽痛觉的功能。你等会自己受着吧,我不管你了!”
话音刚落,火红的小狐狸身体剧烈地抖动,极痛苦般,安娜看着都觉得心疼,稳了心神缓缓靠近戳了戳那小小的身体:“喂,你还好吧?”
当小狐狸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它歪了歪它那可爱的小脑袋,同样的声音是一种让人心跟着软化的奶萌:“安娜姐姐?”
***
风蒲猎猎,水光粼粼,芙蕖盈盈。
格兰瑟的内心出乎意料的平静。
大概是一切都太过巧合,大概是他心底早就不相信命运会如此眷顾于他,所以在刚刚他发现孩子的不存在时竟没有太多的惊讶,反而觉得…本应当如此。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恨。
是谁在他的魔法上动了手脚,又是谁在操控这一切?
是安娜吗?
并不像,她表现出的震惊与难以置信不像是假装的,而且刚刚还是她提供了他发现真相的契机。
潮湿的水汽恍惚间如冰雪般寒凉,心脏处似有块大石在一点点下坠,但他却无力去阻止。
这冥冥之间名叫宿命的东西!
他并不想认输。格兰瑟缓缓闭上了双眼,周围的一切被黑暗吞噬,无波的水面倒映出他线条紧绷的俊俏脸庞。
他彻底冷静了下来,大脑飞速运转,这是格兰瑟思考棘手问题的一贯标志。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的话,该是怎样的走向?他抽离出理智拷问自己的灵魂。
他会杀了安娜,过半的几率,剩下的一点概率他不会让她出了魔兽之渊,但这对于一个没有半点能力的人类而言等同于死亡。
所以,应该是有人想保下她的性命,以这种欺骗他的方式,执行者是福玻斯,参与者是安娜,发起者未知。那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安娜身上存在什么价值?这一连串的问题纷纷指向一个关窍——安娜的身份,绝对不止明面上的凯瑟琳家族成员。
凯瑟琳家族为什么会没落?为什么凯瑟琳家族拥有预言的权力?预言能力有限制吗?为什么嫡系要行使如此奇怪的使命?
这一个个问题其实还是回归了那个关窍。但是如果他去问安娜的话,她会说实话的?如果她不说的话怎么办?最差的结果,如果连她本人也不知道的话…
格兰瑟不由自主地抿紧双唇,这一块的不确定因素实在是太多了。
不确定,往往意味着风险,如果无法将风险控在一定的范围内,往往就会转变为危险。可笑的是,他现在无从对这一次的风险着手把控。
太被动了。理智冷冰冰地说道。
所以…杀了吗?
他缓缓睁开了双眼,对着水面上那个金发金眸,当挂上标志性的虚假笑容时温柔到谁也猜不出是魔兽的倒影坚定地说道:“唯有有价值的风险才能不被扼杀。”
安娜存在什么价值?他拷问自己,却是陷入了迷茫。他发现这不像圣殿长老团之间的权力纷争,也不像各国间需要圣殿仲裁的议案与贸易条例,不同分支的决策甚至可以明码标价,他能轻而易举地筛选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那一个。
格兰瑟眉心轻折,他也许应该用更常规点的思路,比如从外貌、性格这些入手?
他真的对此考量了起来。外貌?并不十分漂亮。性格?傻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