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营地看看情况,但现在不用看也知道那不是你能去的地方了,你得出城。
这次打得很厉害。她能感觉到他脚下的步子都快了许多。
先用这些铜筋铁骨的家伙打头阵,等我军疲惫不堪再让骑兵冲锋,这次西虏是卯足了劲要攻下西北了。
那西北会沦陷嘛?
段择拍了拍她的手背,显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其实也是正常情况,他们被逼急了,我们援军将至,罗苏伦也对他们大军压境,再不从西北撕开一条口子,就只有被追着打的份了。狗急跳墙,一定漏洞百出,所以这一次不会跟以往有什么不同的结果,还是得老实缩回爪子。
樊蓠没有接话,心知这是安抚人心的话语。罗苏伦是调了大军聚集在其西南边陲,那对于西虏国是大军压境,对于夏秦也是啊,若是西北安安生生等到了段经南的援军,罗苏伦自然会信守同盟;可若是此地被西虏国吞下了,难保罗苏伦不会有分食夏秦国的想法,到时倒戈相向也未可知。不知安寻悠是如何说动罗苏伦老国王出兵的,现在才真到了考验联盟筹码的时候。
路上又遇到了一些巨人,好在段择就像不会累一般,一个个予以击杀。不过樊蓠看得出来,他脸皮愈发绷紧了,因为突破防线攻进城来的变异人越来越多。
已经有一队一队的将士奉命前来组织民众撤离,段择看得直摇头,也顾不得原本要去的方向了,又是问又是找串了几条巷子才找到指挥的统领,段帅的结拜兄弟。
三叔,只有一小部分变异人在住房区捣乱,就是为了分散兵力,他们大多数并不恋战,都奔着东城门去了,明显是要攻晖岳城!说到这里,段择强硬地拉着段三虎走到一旁,低声道:不能再耗费这么多人来管谁家房屋被打塌、谁的腿被砸断的事了,东城门危矣!晖岳城危矣!
樊蓠站在远处,她的注意力都在一对被官兵拉扯的兄妹身上。
爷爷还在里面!
快走!
求求你了官爷,我爷爷卧病在床,不带走他他会、会饿死的呜呜
让你们快走,再不走没时间了!
这算个怎么回事啊?樊蓠焦急地看向段择,后者顺着她的眼神瞄了一眼,转向段三虎,三叔?既然来组织百姓那就好好组织嘛,看这事办得跟土匪似的。
段三虎对段择倒是从来没有恶感,当然也没有长辈的慈爱,不过此刻倒因为他担忧宁岳城而多留宿了一晚对他添了丝好感。贤侄啊,你真当我们这么想分散兵力来救火救人呐?大哥说了,这次是强制撤离。他拼命压低了声音。
段择猛地抬起头,明白了。
这是?被段择拉走的时候,樊蓠不停回头看着那对被驱逐出家门的兄妹,然后才听这人说,这次是强制撤离,凡是能走的人带上简单的干粮和水立即出城,而那对兄妹带上重病的爷爷是走不了多远的。
这是尽量保全更多人的意思了,也意味着,战况极其不容乐观。樊蓠攥出了一手心的汗:段帅是觉得抵挡不住了!
你觉得,这次袭击,跟我放跑的那只会飞的蛊虫有关吗?
这声音艰涩异常,不难想象说话人心中正如何煎熬,樊蓠蓦地鼻头一酸,别这么想,那也不是你放跑的,抓不住它也没有办法啊!你还提醒了大家呢,岗哨不是都增加了嘛。而且谁都明白,他们早晚会攻过来,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死心,一定会打过来
段择突然向前冲去,顺手拔起扎进土里的草叉,拐角处一只巨怪刚刚吼叫着现了身,就被插穿头颅倒在了地上。
这人,这么伤心低落的时候警觉性都不下降的,真是
段择一脚踩死了最后一只蛊虫,你说得对,是他们从来就没死心,所以,这次就打到他们心死,打到他们不敢再犯!
樊蓠一低头,眼泪终是夺眶而出,到现在还是觉得能防得住吗?段元帅都做好了战败的准备,你还是觉得会获胜?
别怕,无论怎样,我都保证你平安离开。段择用力握了握她的肩。
不是怕这个,她赶紧揉揉眼调整情绪,现在可没有哭的工夫,我是怕这个,但唉,算了。只是刚才忽然有感于你的艰难,只是个伍长,没有兵力没有人望,任你有凌云壮志惊世武学,面对千军万马又能如何呢?你要是萧峰就好了。
什么?段择正专注于周边环境,没听清她的嘀咕。
我说
快跑!走走走越来越近的兵甲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樊蓠脸色一白躲到段择身后,死死盯着拐角:打过来了吗?追兵都来了?!
段择安抚地拍拍她的脑袋:说的是中原话,自己人啊。
哦,是。她都吓傻了。
不过,脚步声怎么如此杂乱,溃兵都没有跑成这样的,什么人带队?
没有人带队,乱得像散沙一样的将士们从他们面前跑过,里面甚至有校尉,可还是毫无组织,一群苍蝇似地嗡嗡乱吵乱撞,踩到了别人或者被踩到了也顾不得,完全就是败兵的架势!
这是怎么了?樊蓠还没反应过来,段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