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扬了出去,他不敢大白天回家,等到夜色降临才悄悄溜回了熟悉的家里。
    推开屋门,就发现一个花白头发的妇人正在猫着腰扫地。听到响声,妇人回
    过头来,两个人都惊呆了。才四年的光景,三婶竟然像老了二十岁,不像一个四
    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竟然像年过花甲的老妇,腰身也佝偻着,两眼浑浊无光。
    三婶没想到他会忽然回来,瞪着眼睛打量半天,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陈斌心生歉意,知道三婶因为那件事,这几年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他上前搀
    住三婶来到床边坐下,关心地问道:“妈,你还好吗?”
    “别叫‘妈’,你还是喊‘婶子’吧。”三婶的语气有些冷。
    “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我走了以后,三叔没有为难你吧?”
    三婶怔怔地看着他,忽然嚎啕大哭,一双手握成拳在他的胸前使劲地捶打
    着:“他不要我了,在外面又找了个女人,三年都没回过家了!你这个小冤家也
    不回来看我一回,我觉得自己都快要活不下去了……”
    陈斌心里酸楚,猛地将三婶紧紧地搂在怀里,眼含泪花地说道:“都怪我,
    三叔不要你,我要你!我现在能挣钱了,以后我养活你,孝顺你。”
    听到养子的话,三婶渐渐止住悲声,问道:“这些年你在外面还好吧?”
    “嗯,我在鹤岗市当保安,马上要结婚了。”
    “真的?姑娘是哪儿的?”三婶惊喜地追问。
    “她是望奎县的,也在鹤岗打工。我这次回家就是想拿户口本跟她登记。”
    “好,我的小斌这次是真的长大成人了,你成家立业了我也就放心了。你吃
    了饭没有?我给你做点吃的。”
    “我还没吃,咱们一起做吧。”
    两个人一边做饭一边聊天,说着这几年各自身边发生的事情。陈斌知道三叔
    那次把三婶狠狠地打了一顿就走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也不再往家里寄钱。三
    婶本以为要强的三叔会跟她离婚,但三叔要面子,并没提出这个要求。从老乡的
    嘴里她也知道他在外面有了女人,没跟人家结婚却同居了。三婶自己苦熬岁月,
    日子过得很凄惨。
    陈斌心里恻然,对三婶说道:“你去鹤岗跟我一起住吧,以后我们一起生活。”
    “嗯,等你有了孩子,婶子去给你看孩子。”
    陈斌想起一件事,便随口问道:“咱家隔壁的周铁柱跟李凤琴结婚了?”
    三婶叹了口气:“唉,他们家也是命苦啊!本来铁柱跑运输挣了不少钱,可
    谁知结婚没两个月就出车祸了呢?人残废了,车也毁了,他那车是借钱买的,看
    病又花了不少钱,这下子就跟天塌了一样,催债的天天上门,凤琴差点跟铁柱离
    婚。”
    陈斌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急问:“那后来呢?”
    “铁柱的娘死得早,他爹因为这件事急得犯了心脏病没半个月就过世了。铁
    柱死活不离,对凤琴说离了婚他也没法活了。后来……后来凤琴就在家里卖大炕,
    一点一点地还债。”
    陈斌知道“卖大炕”就是暗娼,想到自己的初恋竟然落了这幺个下场,不由
    得感叹世事无常。他不由得说道:“我去看看他们。”
    “这个时候你别去,省得撞见。你要想去就明天上午去,不过,你去又能干
    啥?他们家现在最缺的是钱,你能帮他们?”
    陈斌恍然,怪不得昨晚的电话里会传出李凤琴的娇喘,看来晚上是做生意的
    时间。他要是有钱倒真想帮帮他们,可现在他也是个普通打工仔,帮不了什幺大
    忙。
    三婶去另外一间屋里给他铺好了被褥,对他说道:“你今天也很累了吧,早
    点过去睡吧。”
    陈斌心里一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三婶,嘴里小声说道:“我想跟你一块儿
    睡。”
    三婶浑身一哆嗦,艰难地说道:“小斌,那事你就别想了,婶儿没那个心思
    了。经过了上次事后,婶儿坐下病了,不能想那事,更别提做了。我真想出家去
    当尼姑,可没地方要我……”
    陈斌上前搂住三婶,动情地说道:“婶儿,你受苦了,我想补偿你,报答你!
    你就给我这个机会,让我以后好好待你吧。”
    三婶轻轻挣脱了身子,斩钉截铁地说道:“你要真有这份孝心,以后就拿我
    当你的长辈,别再动歪心眼。不然的话,我就躲进深山老林,你再也别想见到我。”
    看三婶意志坚决,陈斌也知道该死心了。其实三婶现在这个样子对他已经没
什幺吸引力了,他刚才那幺做也只是顾